生活没那么糟糕
我也没那么糟糕
就像万晓利唱的,「停下来在溪边喝一口水,这一切没有想象得那么糟」。
北北大二那年秋天,我下课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生,年纪不大,穿一身偏正式的衣服,但衣服质量不太好,一双蓝色的皮鞋很新,但皮质一般,比脚大很多。他一直往脚后跟塞餐巾纸,走两步蹲一下。餐巾纸皱巴巴的,快磨烂了。我紧走了几步,上前拍拍他,递给他一个创可贴。他呆住了,反应过来,不住地说谢谢。
当时的他让我想到了自己。那年我正好做着第一份实习工作,公司离学校很远,得从4号线转1号线才能到。换乘通道的距离特别长,还有好多个很陡的台阶,早高峰电梯挤不上,只能走楼梯。有天我穿着一双新高跟鞋去上班,还没走到1号线,脚后跟就磨到淌血,又在楼梯口崴了脚,狼狈极了。为了不迟到,我小跑着去转车,最后用了四五张创可贴才盖住伤口。帮助那个男生,也是希望当他回忆起这天,想起的不仅仅是自己磨破了脚后跟却只能用餐巾纸将就着、一瘸一拐的窘态吧。
我发现,平时能够得到帮助的,大多是自己有明确需求去找人的时候。那些没有明确表达需求,或者不知道怎么去得到帮助的时候,才是最艰难的。当别人遇到这样的窘境,如果我们给一点小帮助,会让他们觉得当下没有那么糟糕。
瑶瑶29岁,被确诊为罕见病。在此之前,我只是普通上班族,也是一个普通的母亲。当时决定,用自己毕生所学,为了罕见病公益努力。去普及、去演说、去呼吁。所有的努力都告诉我,罕见病患者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,一样可以发光发热。
许女士有天去上班,在马路上突然看见地上有一把芦笋,心想不捡了吧,也不知道是谁的。一抬头,看见远处公交车站一个老奶奶的双肩包拉链是打开的,里面还有葱、芹菜「冒出来」,我想,这把芦笋应该是她的。其实当时很着急,马上要到公司打卡时间,犹豫了一下,还是决定捡起芦笋,蹬着高跟鞋跑过去。老奶奶接过芦笋只是说了句「哎呀怎么掉了,都没发现」,车正好来了,都来不及说谢谢,可我还是觉得心里很踏实。原来,我不像自己想的是个废物吧。
罗老师我是一个心理老师,会在孩子们有需要时介入,告诉他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好,你做的每个选择在当时一定有它特别的意义,很多事情都有更坏的可能,但你没让这个可能发生,说明你在努力,你会越来越好的。
每当这个时刻,我会发现面临困境的孩子和当年的我好相似。我帮助了他,好像就帮助了当年的自己一样。我会在心里说,「你看,你不再是那个无力无助的孩子了。你现在长大了,你有力量了,你不用怕了。」
阿雯童鞋我是一个活得有点功利的女孩儿,凡事太多目的性。家境小康,但妈妈一直都是有钱花在刀刃上,是那种有时候会有点小抠的善良女人。跟妈妈在一起久了,我觉得自己的待人处事很自私。比如,我是班级第一名,会在第二名的好朋友找我要笔记时很不情愿。我特别特别讨厌自己这种状态,下意识紧绷,很有隔阂感。爸爸则是不乏理智的大方,他遗传给我的性格会让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大气,经常自责。
所以,给贫困山区的孩子捐了30元——这应该算我在不功利的情况下,第一次有意识的捐款。看了一篇关于山区孩子走几公里路上学的文章,看到他们眼神倔强有光。头一次这么希冀教育能让他们有足够的力量打破现实的桎梏,拥有更美好的未来。
菲三月份,小区管理处整理历年堆积的快递,我居然翻出一个大半年之前莫名其妙「失踪」的包裹。当时和快递小哥说没收到,他很爽快赔了我12块钱。既然东西失而复得,那12元怎么也得想办法还回去了。翻了半天